“软件吃掉软件”：程序员未来会消失吗？

编者按：大型软件和通用软件越来越强大，将会取代小软件和专门软件，相当于把后者都吃掉了。本文作者以自己的经历举例，云服务就取代了很多小软件。框架的发展，也使得从头编写代码的需求越来越少。他的结论就是，软件自动化技术的发展，可能将会减少对软件工程师的需求，未来的 程序员 可能会比现在少。原文标题《Software will eat software in a remote-first world》

作为一个从事软件工作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软件吃掉世界”的说法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一直是人们最关心的问题。我的意思是，我不认为我们应该按照软件的形象重塑世界，也绝对不应该按照软件人的形象重塑世界，但我确实认为我们正处于一个社会因此而发生变革的时代。同时，如果软件正在吞噬这个世界，我认为我们需要正视这个问题。

我认为， "软件正在吃软件"。我们正走到这样一个地步：软件发展得如此之快，技术越来越好，很快我们就会有更多的软件，更少的人写软件。换句话说，就像软件让在其他行业的工作被淘汰一样，软件很快也会让它的创造者们变得不那么有价值。简而言之，软件会吃掉软件。或者说，软件会吃掉写软件的人？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最近各家大型科技公司宣布开始实现全远程化工作，让我充分关注到了这个问题。Twitter开始了远程办公常态化，Coinbase加入了，现在Facebook也加入了。很多科技公司，尤其是硅谷和西雅图的科技公司，已经有一段时间采用在家办公（WFH）模式，但现在更多的科技公司表示，他们会更多地采取这种模式，将目前人们不定期在家办公的设置，变成永久性的。

显然，这些都不是什么真正的新事物，因为许多其他公司，比如Gitlab，从成立第一天开始就已经完全分布式办公。Stripe这种也采取了一种混合式的部分远程办公，即仍然有一个总部，但远程工作者通过 "云端办公室 ”进行办公。而即使是对远程最不友好的公司，也有少数人能够完成远程工作。但是，不管是什么条件，下一代科技公司的运营方式确实像是在进行一个巨大的、非常加速的转换。而我们现在还远远没有搞清楚这一切将意味着什么。

我认为，这种新的工作方式的一个比较微妙的影响是，技术人将失去他们对雇主的一些影响力。这将导致科技工作进一步商品化，员工的集体行动可能会减少，从长远来看，可能会降低工资。换句话说，科技行业很快就会尝到其他行业所经历的事情。

无代码编程意味着不需要写代码的人

从工作的商品化开始， 作为一名前软件工程师，我已经亲眼目睹了这种情况发生的速度。我的第一份工作在一家小型创业公司，我们有大量的服务器。现在，很难想象任何一家 "网红 "科技公司会与任何硬件打交道。不需要多个运维人员，现在只需要在AWS控制台上的几个按钮和链接。但是，技术中越来越多的抽象化的影响比这更微妙，除非你每天都在做技术工作，否则很难体会到。

我们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地步，由于有了很多库和框架，以及整体软件的改进，曾经需要很多开发人员从头开始构建的东西，现在更多的时候是一堆人把不同的东西拼接在一起。软件创造软件的速度比我们用软件的速度还要快。这也是为什么你会看到这么多 "无代码 "或 "低代码 "的解决方案层出不穷。写代码的理由越来越少，而那些正在写代码的人应该、也确实越来越少写代码。这将改变我们写代码的方式，转向远程工作只会加速这种情况的发生。

同样，我也看到过这种情况。当我在Uber时，由于我们的规模和独特的问题，我们不得不开发一些独特的技术，但很多人（包括我）现在所做的是使用现成的技术，将业务需求转化为代码。随着技术人员越来越脱离业务，公司会越来越善于识别哪些是可以 "自动化 "的。

任何一个在大型科技公司呆过几个月的人都可以告诉你，很多软件之所以存在，主要是因为企业雇佣了人来写软件和维护它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软件不是为企业服务的，而是为编写软件的人服务的，是为那些需要维护软件的人服务的。这很愚蠢，但也非常非常真实。

当你不用考虑人的问题，而简单地把他们还原成他们的贡献时，想办法摆脱人就成了一件容易得多的任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我们这种亲社会性的产物：当日子好过的时候，人们不太愿意想办法通过自动化把人解雇掉。在利润率紧张的艰难时期，这种计算方法会发生改变。但这也是一种认知的转换。你会在心理上变得更容易想明白，你怎么可能真的不把那段代码写一遍又一遍。这是马克思在思考异化问题时想明白的一课，也是科技人员很快也会学到的一门道理。

边界统治着我周围的一切

我们换成工资来看这个问题，之前已经谈过这个问题，但这里简单回顾一下工资的计算方式。大多数人认为薪水主要是由成本决定的，即你得到的薪水比你为公司带来的价值少一点点。但实际上，它们是由竞争者决定的。公司被迫支付尽可能多的薪酬来留住可能离开的人才。在竞争激烈的劳动力市场上，这对员工来说往往是一件好事。

很显然，当你把这种模式发挥到极致时，事情会变得相当奇怪。在湾区，公司巨头林立，地域狭小，住房成本高昂，这就导致了薪水膨胀到疯狂的程度。在很多大公司，大学毕业就直接拿到六位数的薪水，已经几乎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公司为了遏制这种竞争行为，压低薪资，不惜采取了很多手段，包括一些违法的手段。

远程工作优先的模式将是天赐良机，只因为你将不再局限于在一小块房价昂贵的土地上招募人才。人们估计40%的VC资金都会流向湾区的地主，我认为这太保守了。

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当Facebook宣布他们将 "本地化 "工资时，在Twitter上有一个不错的反击。我的一位朋友，也是一位远程工作者Blair Reeves写了一篇有说服力的文章，公司应该根据他们增加的价值来，而不是根据他们住在哪里来支付不同的薪水。在某些方面，我理解。住在纽约市或旧金山更昂贵的社区的人不应该比那些决定住在更远的地方的人得到更多的报酬。

同时，我也认为，像Facebook这样的大公司，在某些时候，给生活在土耳其（或更成本更便宜的美国城市）的人支付与生活在旧金山的人相同的薪水，就变得站不住脚了。一家庞大的美国公司给土耳其人支付美国人的工资，对这些员工来说是好事，但会给其他土耳其公司带来很大的压力。不将薪酬本地化，对于全国或全球范围内的大公司来说，将是一种集中力量。

远程优先，集体最后

最后，我们来谈谈远程优先对劳动力的影响。几个月前，在新冠病毒来袭之前，我的一个CEO朋友 "开玩笑 "地告诉我，他认为所有的 "远程 "工作热潮，既是为了减少员工的集体力量，也是为了节省工资。他个人并不希望自己的公司全面实现远程化，但受到投资人的一些压力，不得不考虑。当时我也没花太多心思，但现在越想越觉得对。

同样，根据组织行为学的理论，似乎员工之间花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会更容易联系、结合、找到共同点，能够形成一个有凝聚力的团体。科技行业的集体行动一直是很多科技公司的大忌，尤其是特朗普当上总统之后。在这一点上，其实我是很同情管理层的。

长期以来，大多数美国公司可以忽略员工的政治诉求，这是稳定的自由民主制度的一个特点，而不是一个bug。然而，既要成为一个充其量是无能的、最坏的危险和恶毒政府的帮凶，又要保持一个快乐的工作场所，这两者之间的界限是不容易的。随着科技人才的觉醒，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权力，以前他们用这种权力来获得免费早餐和符合人体工程学的椅子，现在他们越来越多地行使这种权力来让老板做出有意义的的改变，比如放弃某个政治不正确的项目。任何一家头脑正常的公司都会选择打破这个据点的机会。

在一个大多数员工都在远程工作的世界里，这一点可能更难做到。不仅员工之间的联系可能会减少，他们甚至可能受到监控。员工总会有办法偷偷绕过监控和监视，但当一切都完全远程化的时候，这就更难了。

结论

这个话题实在是太大了，一篇文章都装不下。一方面，我确实欢迎这些变化。我从根本上认为，我很幸运地进入了技术行业，我所利用的很多机会都是因为只有我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方，有几次很真实地如此。如果软件吃掉了世界，我们通过它摆脱一些地域上的不平等，那就是一种进步。然而，我确实认为，一头扎进一种新的工作方式，只会适得其反。

（译者：蒂克伟）